孩子，龙年的第一份祝福，我送给你

        儿子，今日上午，你把学校签署的成绩通知单带回来了。

总体来说，你的学习进步很大，这让爸爸很高兴。随通知书带回来的，还有学校发给你的奖状。你很珍惜，决定带回老家粘在老屋的室内墙上，但这一点我没同意，——我对你说，儿子，老家就你爷爷一个人，春节我打算接他来城里一起过年团聚，而且，二姨三姨他们都会来这里聚聚，让他们也看看，你本来就是很棒的！

说真的，你的荣誉我比你都珍视。我把它贴在咱们城里的家里，你没有再坚持。龙年春节一过，你就满13周岁了，你目前在我们居住的这个城里的一所最好的公立中学读初一，这所学校当然也是整个城市教育水平最高的，我的可爱的儿子，你获得的成绩和荣誉，真的很不容易。你付出了努力。

但是，正像很多冷静的家长那样，对孩子你身心素质的成长，我充满了担忧。

由于职业和生计原因，早年爸爸妈妈常年在异地工作，你从一岁多，就随着爷爷奶奶生活、学习，我们欠你太多太多。你爷爷他一生从教，是一个正统的人，所以能给孩子你提供的也都是一些基本的正统的教育，面对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你甚至没有起码的应对意识。孩子你把一切想象的太过简单、太过善良，以自己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看待这个浮于表象的社会，以自己一张白纸一样的思维憧憬未来自己的理想和欢乐，而从来不曾思索这个社会将会给你带来的困难和压力。

你开始长大了，但你很少认真接纳我们在这方面的提醒，尽管你十分听话。面部的绒毛和依稀可见的青春痘日日带给我和妈妈心头的沉重，我们为你长高长大而欣喜的同时，对未来孩子你可能面临的来自社会的坎坷，你可知道，像一块铅一样压在我们心底。

孩子，你可知这个社会在繁华和光鲜的背后隐藏的残酷复杂？

孩子，你可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原始态性？

孩子，你可知所有的公平都是相对的？

孩子，你可知过去、现在、未来，任何人都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中，任何事情都具有表里两面，就如风和日丽中平静的海水，静谧和蔚蓝只是掩盖了深处的惊天动地的波澜，你看到了吗？

我和妈妈盼着你长大，可又担心你长大以后随之而来的压力。喜欢你保留一份纯真、善良，不愿你把一切看得那么悲观，你要保持和坚定真善美的追求，但是，面对未来的残酷和复杂，你准备好了吗？  别让爸爸妈妈无所适从啊！

你真的开始长大了。不仅是你的生理特征开始发生了变化，你的言谈，你的行为都开始让爸爸妈妈顿感措手不及。你甚至开始第一次要求妈妈为你选择你自己中意的成年人衣服。昨天晚上，爸爸邀请你一道逛街，你在路上悄悄地对爸爸说：——爸，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别吵我，也别告诉其他人。你用简单的几句话向我讲述了你们学校9年级一对男女同学恋爱甚至同居的故事，——我听后来不及反应，很长时间无言以对。良久，我问你，孩子，你能说说你向我说这件事的原因和目的吗？你开始回答我，说的很羞怯，很木讷，很吞吞吐吐，你说，爸，我只是听说他们的父母很生气，他们能这样吗？

我没有时间准备，也没有思想准备，——爸爸没做好功课，很仓促的回答你——

孩子，你注意到这事了，证明长大了，你对这件事心存疑问和不解，说明你是对的，你很快要面临这一天，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三五年，而是在大学毕业以后。爸爸给你的这个时间可能很主观很武断，但你必须慎重，因为大学毕业之前这段时间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你要确保你的个子长高，你的身心成长快乐健康，你的学习，你的人生的选择，你要完成的人生第一阶段的功课还太多太多，而不仅仅是课本上的。你知道这件事了，你不要恐惧，也不要无所谓，人都会走过这一步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两个小校友做得不对，为什么？因为他们太小，至少是身体成长的阶段还没有资格原谅他们这样做。爸爸在此提醒你要学好生理课，更要掌握健康的生理知识，同时要开始关注社会、关注人生，要逐渐认识到人生和未来社会的复杂程度，注意你的功课以外的兴趣点，多了解社会，多了解人生，你的路才刚刚开始，你的小校友也一样，他们这样做是对自己的伤害，对自己未来人生的伤害。

孩子，对异性你过于恐惧了，你的年轻的女老师曾经告诉我，女孩子和你说话你都会脸红，总是一言不发，孩子，其实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这个社会的一分子，你们学校的、社会中的任何女孩子和你们男孩子都一样，和爸爸妈妈那样，除了性别，没有什么区别，这个世界靠你们支撑，人类靠你们延续，未来你们要成为朋友、成为情侣、成为恋人、成为夫妻、成为人父人母，直到有一天，你体会到人生了，才能正确驾驭自己的情感。但是你们可以了解这些，而不是去尝试这些，因为这太危险，你们没有经验，也没有把握的能力，因为它对一个人的人生的伤害太深太深，所以爸爸认为他们做得不对，对自己、对学校、对父母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性和感情是两回事，是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会遇到的，你不要视为洪水猛兽，但性和感情是属于成年人正确的人生道路上一道正常的环节，恰恰不属于你们这样的小男孩小女孩，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犯了一小小的错误，但这个错误可能影响毕生，学习、健康、心理都会遭受摧残，——爸爸绝非危言耸听，他们的做法好比一项不良的嗜好，或者是一次代价很高的猎奇行为，对身心无益，对自己的成长更不利。

你要认认真真学习，简简单单生活，快快乐乐成长，爸爸妈妈喜欢你的无忧无虑、童稚纯真，更期盼你逐渐看到未来的社会的艰辛，看到每一个人的人生都将是复杂坎坷的。你的学校有很多的“二代三代”，我知道你并不歆羡他们的锦衣玉食与宝马香车，更不苟同个别同学的专横跋扈和颐指气使，这是你良好的是非道德观念，但面对别人的欺负，你总是那么无奈，甚至不愿告诉老师，——你的理由是：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而导致别人被开除或者遭受处分，这使我和妈妈也很无奈，很为你担心，看到你每天放学，总担心你有没有遭受委屈，有没有被调皮的孩子过分欺辱，——欣赏你小小年纪拥有的这种胸怀，感动于你的善良，一边为你的这些不多得的优点所欣慰，一边又常常为你这样逆来顺受而忧虑。

把一切都想的好点，对你的成长有益，而把一切都想象的很天真，未来你怎么应对复杂的人生和社会啊。

你身体成长的变化和一成不变的纯真善良，既是爸爸妈妈的欣喜，也是爸爸妈妈的忧虑。孩子，对很多人而言，对周围和社会简单的判定，往往会与现实大相径庭，一旦失望了，千万不要游离向偏激的一面！

希望你坚守，坚守你的正确善良；期望你长大，以冷静客观的眼光审视这个复杂的社会。

在你的通知书上，你敬爱的胡老师这样写道：

“你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的太为他人着想令老师心疼。新的一学年里，老师希望你在课下的时候能够快快乐乐的玩，老师喜欢看你笑时的样子！——胡”。

孩子，你读懂了吗？

龙年到了，我已听到隐隐的春节的爆竹声渐渐响起，我把龙年的第一个祝福送给你，——孩子，爸爸期盼你真正的长大！

张一夫

2012年1月11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