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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新闻想让大家「开眼界」

202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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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人意识到算法的陷阱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算法的问题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我和老家一位毕业早早工作的同学吃饭,见面时赶上北京疫情反弹,他关切的告诉我“北京现在疫情很严重吧?每天用大蒜熏屋子,可以预防病毒。”

 

我听完大吃一惊,因为大蒜预防病毒是彻彻底底的谣言,专家早就已经辟谣,我说专家辟谣了,他反而说,多小心点没坏处。于是我只好默不作声,听着他在酒桌上眉飞色舞的讲那些网上的段子、地摊文学式边角料、小道消息以及各种早就被辟谣的谣言。

 

“疫情是XX国的阴谋”“华为应该和美国抗争到底”“吃隔夜茶会肾衰竭”“钟南山都说了”……但这些内容,要么缺乏常识,要么缺乏逻辑,要么根本就是都是传说,但他乐此不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天天乐此不疲的刷着算法给他推荐的内容。久而久之,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子也不好用了。

 

我替他感到惋惜,年纪轻轻就这样,王石六十多岁还坚持学Python,而他三十多岁就开始相信大蒜能预防新冠病毒。更悲哀的想,这样的人又何止一两个。

 

腾讯在试图用眼界来解决算法的弊端


去年的腾讯ConTech大会讲的是人机协同,内容共生,我理解的是找到算法和人工之间的平衡。而今年的腾讯ConTech大会,则是让腾讯新闻的品牌主张从事实派延伸到了打开眼界的概念,在后算法时代,打开眼界成为一种新的驱动力。


 

我认为这个洞察很精准。

 

腾讯公司副总裁陈菊红演讲里提到了几组有趣的数据:一是用户的好奇心远远没有被满足,这个比例接近80%,并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中年后会有一个反弹式增长,虽然我也不理解那些跑不动也跑不掉的中年用户为什么一下子就对世界充满了如此多的好奇心,但事实就是如此。


另一组数据是用户在连续阅读10篇新闻之后,体验度断崖式下降,这意味着用户感觉他的时间被浪费掉了。去年如此,今年亦是如此。

 

这说明了什么呢?

 

一是被算法包裹的内容没有解决用户的好奇心 ,算法让人更加内卷化,世界不是变平了,而是变的更窄了。

 

我们谈论的算法陷阱其实就是信息茧房,就是平台推荐用户感兴趣的内容,用户不断消费这些内容,也不断强化他的兴趣偏好,领域越来越缩小,内容也变得更加精准,对于绝大多数没有媒介素养的人来说,自然是那些感官刺激、擦边球的内容就更加受欢迎,这就倒逼上游的内容创作者生产更加暴力、极端、猎奇的内容,久而久之,用户就再也接触不到那些优质、有趣、感兴趣的内容,彻底的被困在自己算法的笼子里。


二是腾讯新闻认识到,衡量用户的价值不再是DAU、时长这些数据,而是回归到「人是万物的尺度」,看重内容的长远价值。


所谓眼界,其实是跳脱出算法之外的内容。是在基于内容权威可靠丰富的前提下,用户能够了解更多一些不了解的知识和技能,掌握一些哪怕非常微小但是有趣有用的东西,由此开拓视野,提升自己。

 

说白了,不再把用户当「傻子」,而是当成「人」去看待。


下沉市场作为曾经理想的投喂群体,哺育了一大批崛起的独角兽。电商平台和短视频平台把他们当成增长黑客:看新闻赚零花钱、花几毛钱找人砍一刀就提现的免费推广机器、真传奇,一刀999,沉溺各种无聊的视频不可自拔。

 

但另一方面,他们又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可能是我们的堂哥,远房的叔叔,腾讯新闻提出的眼界价值,不再是对这波人的「数据收割」:让他们看更多的新闻,看更多的视频,然后再卖给广告主,而是让他们通过优质可靠的内容,能够发现和连接到更广阔的世界,不论是二三线城市用户对于实用技能的需求,还是三四线城市用户对于新闻真实性和及时反馈的诉求,都体现了「以人为本」的价值观,而这恰恰是算法所缺失的。


开眼界具体怎么开,这又是另一个问题


《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里写到,一条有活力的街道应既有行人也有观看者。


坦白来说,我个人认为腾讯新闻想让大家开眼界是一件无论构想还是实操都很困难的事情。往大了说,如果要「开启民智」,我认为在当下如此浮躁和碎片化的年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美国经济学家弗里德曼曾经为了普及经济学,做了几十年电视节目,到晚年无不惋惜的说,民众的经济学并没有得到提升。

 

往微观了说,眼界是一个非常虚的词,什么样的内容是开眼界,怎样才算开眼界,这些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和定义。我想基层的员工应该和我有一样的困惑。

 

但这并不影响腾讯新闻的决心,我们可以从大会发言上看出一二:

 

陈菊红说要算法+身份认同。身份认同的意思就是那些有影响力有地位有判断力的人,他们说的话表的态权重要大于算法,毕竟大多数人更相信权威和专业,尤其是面对像新冠疫情这样突发事件。因此,腾讯新闻的做法是,先保证内容权威可靠,把谣言和假新闻干掉,然后在不同领域,激励扶持那些权威机构和从业者。

 

腾讯公司副总裁陈菊红


腾讯新闻运营总经理黄晨霞指出了内容平台近几年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规模不经济」。指的是内容和信息指数级增长的同时,低质内容也慢慢的展开,消费增多并不意味着收获更多,因此,需要更大模式的变革和调整。

 

腾讯新闻运营总经理黄晨霞


我来总结一下,腾讯新闻的策略是,首先将低俗、垃圾、谣言这些新闻全部剔除掉,怎么剔除,主要依靠算法加人工的一套复杂流程:线索发现,专家+算法查证、自动谣言拦截以及实时分发状态下的拦截,保证这个平台的内容是真实可靠,这是最基础,也是第一步。

 

其次,引入不同领域不同类型的内容合作伙伴,比方说较真合伙人,知识官,这件事腾讯新闻一直在做,就是让权威专家和行业能手出马,去解答专业问题。这些做法都取得了一些效果,比方说虎门大桥抖动,我看到不下十个版本的解读,有天灾论质量问题论甚至还有玄学论,但腾讯新闻马上找来了力学教授陈奎孚,陈教授说是卡门涡街的问题,一下子就让谣言灰飞烟灭。


 

类似的案例很多,但这也是一件很重的活儿,尤其是腾讯新闻专门划出了100多个学科领域,这么多的专家和能手需要拓展和对接,还要在热点发生时第一时间能做出回应,挑战非常大,运营的难度不小。

 

但既然这么说了,那么硬着头皮也要上。

 

ConTech和内容的未来


奈飞最近出了一部纪录片,叫《监视资本主义》,这部纪录片讲的是基于算法的社交媒体对于人的负面作用,奈飞采访了曾经在谷歌、苹果、推特、脸书工作过的员工、主管甚至联合创始人,这些工程师和主管面对镜头,坦诚的说出算法是如何让人沉溺在这些社交平台中的——通过无孔不入的大数据收集、更加精准的分析和欲罢不能的内容,比方说一些极端的标题、虚假新闻,再把这些注意力换成广告收入。


 

影片的最后,一位互联网公司的高管对着镜头说,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碰手机。

 

纪录片讲的是社交网络,但在大洋彼岸的中国,短短几年时间里,基于算法的内容推荐模式大行其道,而算法陷阱的问题一直没有被正视:互联网上的内容犹如汪洋大海,但因为算法的兴趣推荐,使得用户的兴趣点越来越集中和封闭,变得浅薄,无知,偏激。

 

美国青少年的自杀率在2009年后开始增长,而这正是手机和移动互联网开始普及的窗口。而在中国,一切都因为过去几年移动互联网的突飞猛进而被掩盖了。

 


当我们真正反应过来时,我们能不能回到最初的问题,什么才是我们想要的内容,什么才是一个好的内容生态?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满足用户需求,给用户良好的体验之外,还要注重长期价值。

 

这里不得不提腾讯新闻提出的ConTech,ConTech不是某个具体技术和模式,官方对于ConTech的定义是「涵盖内容的生产、准入、处理、分发到体验的整个链条」。但其实,ConTech是一整套关于流程、工业化、算法、分发甚至价值观的方法论,腾讯新闻想用ConTech的机制,去对抗纯算法模式下的弊端。


打个比方,如果一条爆款文章是谣言,那么是下架还是不下架?如果某些选题费时费力,注定不会成为爆款,那做还是不做?如果交给机器,那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在算法的世界里,内容是不存在好坏的,只是一个个计量用户时长、停留时间和打开率的容器。因此,优秀高质量的内容没有优势,而被算法选择性忽略了,用户不是不想看它,而是根本看不到它。

 

那反过来,优质的内容最终会因为劣币驱逐良币而退场,然后恶性循环。

 

要打破这个局面,就要跳出算法的「圈套」,但又要符合用户的需求,所以「眼界」这个概念被提出来了。眼界对应的是后算法时代用户需求的进化,因为用户最终会「觉醒」,最终会对「低质」「无用」的信息感到厌倦,那么一个能够满足他们眼界的平台,不管是什么领域什么方面,无论科普的还是美妆的还是农业的,只是能让他感到有哪怕一点点用处,帮助他提升了自己的视野,这就是有益的,这也是腾讯ConTech所追求的目标。

 

我想起了黄晨霞说过的一句话,这句话听上去让人充满了力量和希望。她是这样说的:

 

“我们警惕一切为流量和效率至上的分发模型或者分发实践,我们不鼓励缺乏信息价值和审美追求的内容生产和创作,我们积极的拥抱每一位内容合作伙伴,共同构造一个生机盎然的健康生态,让内容创造美好,希望未来内容的世界繁星闪耀,打开眼界。”

 

上帝在瞌睡时掷出一枚骰子,而我们要懂得如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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