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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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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救民营实体书店,怎么救?

2012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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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31日,在日本东京新宿闹市区,三越百货大楼里的淳久堂书店停业。该楼业主决定把5千多平米的原书店场地租给日本最大家用电器连锁商“山田电机”。关门前促销得力,以“说真的,我们其实想卖的是这些书”为策划主题,抛开各类现成豪华包装荐书模式,此消息在Twitter上传开,爱书的网友奔走相告,一周内约有60多万人知道消息,小半来到书店,营业额直线上升。

  看来民营实体书店在日本的光景很像中国,这件事好比是(假设)光合作用、蓝狮子书屋停业,原物业则转租苏宁电器。

  对此,有四点感想与分析:1.人们留恋书店,实体书店业受网络购书冲击及互联网阅读影响而式微,此次临危促销却有数十万人量级的关注和众多埋单读者,有点像《黑客帝国》里的“锡安之城”;2. 淳久堂等快关门了再做这些事,后续营业中分店能否复制?3. 实体连锁书店终端在中国出版界的角色是否恰当?4.我们需要以及能够为此做点什么?

  碰巧我算半个读书人,又有些写书、卖书、买书的爱书朋友,对眷顾书香有话要说。在前文《民营书店的步子可以更快一些》的基础上,再谈谈连锁实体书店的行业及社会、人文价值与商业契机。

  无论是中国肥皂剧、美国大片、互联网微博,都对好本子好内容有必要需求,可见只是读书的部分载体和形式有所变化,但大家对好文字、故事、思想的喜欢并未消失。只是,越来越多的连锁书店,开始多元发展,以书会友,听讲座、喝咖啡或茶,同时接一些大型企业或文化单位、风景区的配套图书馆店项目。

  说真的,我已经开始担心书店纯粹性和多元发展的内在联系了。真正的买书人,真正愿意或被吸引去实体书店买书的人,迈过价格及便利性门槛的那些人,到底会因为什么而去这家书店:X+书、Y+书、书+Z?以杭州为例,星巴克的咖啡永远更受欢迎,心源、湖畔居等茶楼生意兴隆,浙图、浙大、杭图的文化环境及讲座各领风骚数十里,一家咖啡或茶、交友书店拿什么去竞争?

  即使因为独特地域、环境及店主品味、融合乐趣,能做好那几家连锁书店,但它实际上更像是咖啡馆里卖书,而不再是一家严格意义上的实体书店?

  第二、三个问题环环相扣,也是第一个问题的保障。书店在初创期,店主可能有精力和愿景去悉心荐书,凡顾客买到的书和看到的书店的样子,大都符合书店一贯风格;更没有相关出版社的合作推广侵入——分成与制约。我的书店老板朋友也曾说过,一般连锁书店在中国出版产业链中地位尴尬,饱受大中型出版社和知名出版人、作者及同行的影响。一个原本似乎跟钱最远的行当,背后的最大制约因素仍是钱,如图书进价、门店租金、员工薪资等。

  连锁店越多,位置越好,受的非书的干扰就越多,这令店主和购书者都很烦恼:书店很难打折,购书者却受网购折扣的诱惑。

  该不该救民营实体书店?也许暂时没有好办法,但多元或挂靠经营的方式,确实与实体书店的书魂无关,就像微博上许多大账号,如“冷笑话精选”、“总裁语录”等——粉丝百万,但毫无核心价值,不过是东拼西凑罢了,远不如一个独立、原创、垂直影响的粉丝一万的账号。

  与此同时,通过微博、官方网站,把实体书店及书籍相关信息与读友互动,这大概是重要的第5要素了。

  爱书之人当行动,尽量去民营实体书店购买——我已经坚持了一年。但它对书店业的意义和难处在:看不到抓不住这些消费者?比如杭州晓风书屋,在南宋御街有店,内售全套四本《朱镕基讲话实录》共170万字、定价196元——不零售不打折,而网购能六七折且单本可售,部分读者望洋兴叹。店主怎样看待和服务类似情形?

  最后,我想实体书店不需要别人救,它会好的。卖目标顾客需要的书,卖自己喜欢与推荐的书,以顾客喜欢的方式卖书,这应该是中国民营书店业发展的三要素:书店定位与专业化、店主品味与执着、实体店差异化竞争与服务延伸。这个自我定位,是契合读者与实体店本身及社会效应、商业价值的,活力从用户导向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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