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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肯德基和它的问题鸡肉

2012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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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三天,还是决定说说肯德基鸡肉原料抗生素超标问题。作为抗生素人均使用大国的中国,鸡们的处境也与欧美保准不同,跨国企业在华运营也凭空多出许多总部所在国始料未及的东西,包括危机公关,肯德基中国公司仍坚持“设置了多道关卡以确保食品安全”。

  对这件事,我有三分恨、三分同情、三分无奈,一分莫衷一是。肯德基当然算是个好企业,但犯起错误来却更加憨厚无畏,但浑然不觉。这多么像一个懵懂“好人”,而好人装傻的社会才是关键。

  中国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耐心正在变得越来越好,不少人的反应是“如果肯德基的鸡有问题,那中国百分之九十的鸡有问题”——如此盲目信任一家外资快餐连锁的食品安全,背后是对本土餐饮企业的更大失望。

  有人说,“以后去吃麦当劳”,但实际上麦当劳鸡肉供应商也难幸免,如某媒体报道称山西粟海集团养殖45天“速成鸡”,供应肯德基与麦当劳。在联商网相关调查中,因此不再吃肯德基麦当劳的网友投票接近50%。

  这些意见都对,也都不完全对。人以群分,差异化意见背后的消费意愿较难归类,尤其是对肯德基等真正施压乃至促进中国食品安全进程的几率没有多少把握。

  其实,不少人被激怒的原因并不是鸡肉问题,而是肯德基两年内知情不告的姿态。据上海食安办近日称,2010年至2011年,肯德基瞒报8批不合格产品,“我们认为,百胜集团应该基于事实,负责任地发表有关信息”。

  食安办言之有理。但是:为什么现在才说,抽检后的反馈、检查落实也像人们痛恨的召回机制一样形同虚设吗?这件事,如果要追溯食品供应商和零售餐饮店责任,同样少不了食安委的一份,企业不说固然是瞒报,有关部门不做有效公布以维护消费者权益和警醒企业、必要时通知工商或媒体,检为何来?

  抵制肯德基也许是比较决绝的办法,以此促使企业痛定思痛,只怕没有多少人知情并响应。当我想到屡教不改的蒙牛乳业,实在担心此事也不了了之,或区别对待中外企的“胜之不武”,这也不是滋味。中国人大多是不够认真的,因为无章可循,有法难依,或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中国人多在别处认真,在那里较劲和烦恼。

  官方和媒体、网友此次,对肯德基的“问责”是情理之中。但老话长谈,更重要的是,政府要尽快出台、确保相关机制,以公平奖惩、引导、鼓励所有企业。譬如授权设立官方曝光网(要防止被公关,涉腐),科学、严肃对待企业送检不同批次中不合格产品,采取定期公布等必要手段,各大媒体消费记者也会跟进。

  先插播个故事。某地朋友带来当地官场变动,提到两个我们都认识的官员。L六七年前身兼三职,人称“三条裤带”(市府办主任、市水产集团董事长、市扶贫办主任)。目前退居二线,任市政协副主席。我们异口同声说,混得开,L无法说明正当来源的财务少数也在7位数吧。

  令人震惊的是一向正直、廉洁的C,工作近二十年后的今年,在市交通局副局长任上因妻子受贿三万元而获刑三年,政治前途尽毁。C在该市多年,历任十数次纪检工作组副组长。他所负责的工程,常有数十亿元标的大项目,却铁面无私、滴水不进,令不少承包商束手无策。据C早年在乡镇府工作时驻村所在地的村干部说,C之廉洁为他三十年工作所仅见。

  “好人”犯错或受连累,被群起而攻之,而更有手段的“坏人”逍遥法外,这大概会助长拉帮结派的风气。联系肯德基鸡肉事件,似乎好有一比,倘如此,真正要拷问的就是体制属性和高层魄力了。

  弄清楚肯德基是否确实两年内知情不报,不对供应商做出处理,不对相关商品实行召开,以及为什么会这样,企业内部经历了怎样的角力、纷争。才有可能真正讨论鸡肉抗生素超标问题,才能回答消费者食品安全焦虑。

  写多了评论,原该变得更敏锐,但对于中国食品安全问题,到底是有些麻木了。借此机会,上海食安委等机构能公布或跟踪确认除肯德基外近来无事的其他企业不合格产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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