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8月07日
评论数(0)新品牌的创始人们,当前正在经历从宏大叙事到个体蜕变的重要阶段。
其实当big dream在的时候,人就会觉得小困难跟挫折都不重要。但潮水褪去,才会发现,原来这些“小问题”,才是公司生死存亡的关键。
无性别服饰品牌bosie创始人刘光耀这两年对此深有感触,正如他所说的:
开始就像你在沙漠走,老觉得有个宏伟宫殿在等着你,后来发现那是海市蜃楼,你就开始想找附近的水坑,附近的草丛,要在沙漠里生存下去。
这种意识的转向并非应激使然,它让品牌创始人将热情注入到了更加恰当的方向。当然,还有做更深入的取舍,比如卸下CEO的身份和历史负重,去all in打破一些看似固化的僵局。
尽管因为之前的烧钱扩张、多元探索,让新品牌的创始人多遭诟病,但觉醒所带来的独特意义也在重生。
就像刘光耀投身内容IP赛道后,一股破碎后的狠劲让他快速在抖音从0做到百万量级粉丝,bosie的另类影响力在快速放大,品牌、创始人IP、消费者之间的张力将进一步凸显。
围绕bosie品牌成长的得失,创始人对于品牌的影响,内容IP创业带来的转机等重点问题,两个多月前,浪潮新消费与bosie创始人刘光耀进行了一场深度对话。
在其中,刘光耀用真实的创业体感和哲学式的沉思做了很多颇为可贵的回应,从一个落魄反省的品牌CEO到一个重新崛起的内容新势力,时隔几个月再看今天的他,我们看到的更多不是无法走向终局的痛楚,而是熊熊燃起的新的希望。
对话 | 刘光耀
编辑 | 陈 俨
浪潮新消费:如果要对bosie目前还不长的发展历程进行分期,您会怎么划分?
刘光耀:三个阶段。
第一,跑通产品,产品是不是市场需要的,消费者认可的。因为服装品牌太多了,市场又很大,所以前两年就是在验证产品力。
第二,跑通渠道,包括线上线下。这个阶段其实遇到了很大挫折,开店开得很快、很大,有很多内部竞争等,当然结果也没有完全跑通。
第三,重新调整。首先是产品,跑渠道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第一个阶段所谓的验证只是初步验证,可能产品只有59分,但我们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要跑了,但它离真正要求的80分、85分还差很远。其次是渠道模型要重新梳理。
所以经历这三个阶段,我们又回归到最本质的模型上,再去夯实一遍。
浪潮新消费:调整之前走错了吗,具体走了什么样的弯路?
刘光耀:肯定是有一定错误的,其实盈利性就不够好。比如一件衣服卖150块钱可以增长,但卖200块钱才能盈利。我们最后卖150,发现增长很快,但卖到200发现消费者不买单了,那这个产品其实不能叫跑通了。
最终消费者买这个产品的价值,应该是能让我们在盈利性和增长性上能平衡和兼顾。而不是我们跟消费者博弈,他多花一分钱我们就多赚一分。
现在来看,这也不能绝对叫错误,只是没有把进度条走完。可能设计跑通了,但品质、价格、运营没有跑通。根本原因是太想增长,想跑得太快。
浪潮新消费:你说之前比较贪大求快,现在似乎没有了,因为犯的这些错误是否真正纠正过来了?
刘光耀:现在肯定没有了。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创业,不太接受到现实的负反馈,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嘛。你总会觉得往前走很顺,当那个big dream在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小困难跟挫折都不重要。
就像在沙漠往前走,老觉得有一个宏伟宫殿在等着你,后来发现那是海市蜃楼,你就开始想找附近的水坑,附近的草丛,要在沙漠里生存下去,就不会再去想宫殿的事了,所以这是意识的转变。
一定是发现那个地方是个幻想,才愿意开始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去做。
浪潮新消费:确实在某些阶段不可避免要发生一些失误,但目前真正沉淀起来的是什么?
刘光耀:首先还是人才。我一直说其实最核心的就是团队,包括创业早期的人,沉淀的管理层和设计师,说极端一点,就算bosie出问题了,这帮人另起炉灶,还是能干出一家不错的公司。
第二,bosie还是建立了一套相对完整的内部业务体系。这其实要花5年时间构建,之前1-2年主要是在局部业务上,但要把整个业务链打通,把组织流捋顺,5年时间是打底的,这个基本单位的业务模型非常重要。
第三,一定的消费者心智。天猫四百多万粉丝,线下也有几十万私域用户,这些人对bosie是有一定品牌好感度和认可度的,这也是我们所沉淀实实在在的资产。
刘光耀:不是,就是具体的人。我觉得做一件小事一个人就够,做一件大事几个人就够,几个人是指最核心的几个人,他们底下各自还有几个人。就像一个指数分裂体系,这样团队就有了。
对我们来说,最核心的就是把握住那十几二十个人,这不像发射火箭那样复杂。
所以我觉得真正的组织首先是顶层设计,顶层设计的本质就是核心团队的价值观是不是正的,能力是不是足够强,是不是有足够的迭代水平。
所以不是说一定是一套体系组织,我过去很迷信这个。今天再想,其实就是人,是具体的人。
刘光耀:我不想把住他们。我们没法把住任何一个人。控制一个人是很难的,不管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的亲密关系。本质上是我们看透了彼此作为个体的本质。
比如,我不适合干运营,不适合干一些大的管理,小的管理可以做。这个本质我花了很久才看透,原来我觉得什么都能干。
那我看透齐贤(注:bosie联合创始人之一),比如他非常适合做产品,可能不太适合去做非常复杂的财务模型、数据运算,那这个层面我们就是互补的。
这个本质决定了,如果我们能清晰认知自己和别人,在一块是必然的事。
不取决于开多少钱、给多少股权,这都是短期的局部博弈,长期来看两个人走在一起我相信有命中注定的成分,不管是同事、合伙人,还是上下级。
刘光耀:第二种,我们没有做任何颠覆性创新。我们做的是产品、人群和品牌上的局部创新,业务流上是完全尊重行业传统和规律的,但要把规律变成我们的具体实践需要磨合。
比如我可以写一篇论文,讲服装行业是怎么运作的,但把这篇论文变成一家实实在运转的公司,需要3-5年。把脚穿到鞋子里,是一个深度磨合的过程。
刘光耀:首先是供应链的组织,最重要的产品其实就是供应链。不光是怎么做加工做生产,而是怎么跟研发衔接,怎么符合品牌定位,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协作过程。
我们在这点上走过很多坑,包括有人说bosie品质不好,就是两三年前的祸端。
但今天重新把组织和业务流梳理之后,会发现品质问题只是一个结果。很多人说你做CEO不管品质吗?我说没有CEO不关注品质,但把品质做好不在于CEO每天喊口号,而是把业务流跑顺。
第二是渠道端,怎么开店,开什么样的店,店要怎么运营,这又是一套非常复杂的体系,这个还在跑。
所以第二条说业务流和组织流的健全,也还只是在非常初期的阶段,距离上市公司标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刘光耀:我觉得是量变。
这个行业就是日拱一卒,每天跟进一点。体量也是,每个月同比增长30%、40%,一点一点,你的能力和能量就会扩大,而不是突然一天引进一套先进的技术系统,或者引进一个特别牛的供应商,问题就解决了。
所以也会有两种发展方式,一种是渐变式的,我们想走这条路;还有一种是突变式的,突然一天一个底层技术突破了,科技界、互联网界会多一点,像ChatGPT,一下整个生态就出来了。
刘光耀:在我童年就埋下了,小公司创始人的性格决定了公司命运,也决定了走向和历史沿革的路径。
我从小就喜欢做大事,把事做大,贪大求快的心态是在童年埋下的,所以我从来不觉得再来一遍会做得更好。
因为只有经历过那些事,才可能反应过来是错的,就像山本耀司讲,要把自己弹射出去,看到那个映射,才知道自己是谁,这是跟现实的一种互动。
刘光耀:要把我的个人身份跟bosie做一定隔离,隔离不是切割,我还是实际控制人嘛,还要全心全意为这个公司打工。
核心是在外界,这两个是独立个体。我们不是个人品牌,不是以设计师命名的品牌,还是一个商业设计师品牌,所以首先要保证品牌是抽象而非具体的,但人是具体的。
比如我今天在这说错一句话,如果这个话代表bosie,那会有很多人不买我们的衣服。
光耀和bosie不是一个必然连接,但有非常深刻的羁绊。所以首先要做隔离,是对品牌的保护,也是对个人的保护。但这种羁绊未来会有更加强烈的化学反应,两者都在同步往上走,然后找到更多交集。
比如我们做创始人IP,目的不是卖bosie的衣服。
内部在想的是,如果过去5年bosie有这么强光耀的印迹,或者光耀就是表达欲很强,并且通过表达获得了融资,获得了管理层认可,获得了早期的成长,那为什么不把他的特质再放大,让他更自由地飞,所以我们内部称之为“自由人”。
相反,bosie已经进入业务的稳态,那我就不应该用自由不羁的性格去干扰。动不动说要开一个旗舰店,要做一个Campaign,这对品牌不一定是合理的选择。
所以创始人和CEO一定是两种角色。创始人骨子里的很多东西会映射在品牌上,但随着时间消退,品牌最终会通过消费者重新定义自己,我就变得不重要了。
刘光耀:肯定都有。负面是没法理性决策,心太软做不了CEO,太重感情会干扰很多商业上的判断。
在和平年代,商业就是战争,慈不掌兵。这跟个人经历有关系,我没经历过残酷的职场生涯,就不知道商业这么残酷。我的上一段记忆还是在大学象牙塔里,这势必造就我性格中软弱的这部分。
软弱和仁慈在商业里不是褒义词,意识到这件事我就要做剥离,因为人很难改变自己的本质。就算认识到了,让我3个月变成一个心狠手辣、心肠冷酷的人,不现实。
但也有好处,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有人愿意跟着你干。投资人觉得光耀虽然每天戏很多,也做得不够好,没有符合预期,但也都包容了。
但长期来看,我没有典型商人的气质和特质,这是最大的苦恼。所以我就把我的特质拉长,再去做商业化,这样就能交集了,我也在找自己的角色和定位。
这里的别人包括股东、员工、消费者,包括整个社会,甚至对人类的责任。能非常敏锐看透这些事和人的本质,才是一个伟大企业家必备的特质。
现在我有很多事没看清,比如我的本质,我还在逐步know myself,比如公司的本质、商业的本质、品牌的本质,比如对于整个社会我们能做什么事,没有看清之前我都觉得都是不成熟的。
知只要不到位,行都是在靠运气。做成什么事,做不成什么事,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结果就是在随机游走。
刘光耀:我不吝惜夸自己,也不吝惜骂自己,但大部分报道都是我骂自己的,大家觉得比较反差嘛。
但也可以夸一下自己,我这个人有一点,就是对所有事的结果都是无可无不可,没有期望。虽然我想要更多,欲望很强烈,但对结果不太care。
之前就说我对公司倒闭会设想各种可能性,也会非常坦然接受。说难听点,这辈子没什么大的世俗成就是OK的,但这并不妨碍我去追求自己的天花板。
所以我更多时候不会受到结果的情绪影响。这个点上反而比更多人更理性一点,我的感性都集中在个人的一些情感连接上,但对自己比较冷酷,比较狠。
比如我们去做创始人IP,重新内部创业,说难听点很多创业者,尤其是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的,都会觉得比较脏、累、苦。一旦失败了也会影响公司,影响自己,但我就对自己比较狠。
发抖音第一条视频的前一天我也很紧张,说不会只有100个点赞吧,目标是1000个点赞。因为在大家眼中1000点赞都没有,那证明这事是错的。
但我对结果的预期其实是比较淡的,得失心没那么重。
刘光耀:本质上跟我的哲学观点有关系。我相信本质上一切的结果最终是无意义的。
作为个体,能对全人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当然有人能造成很大影响,但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是很难的。
既然做不到对宏观群体有一些可视化的影响,那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洽就可以。
所以我更关注的是自意义,就是自己给自己建构的意义。他意义,就是对世界的外部性,是我追求的,但我知道追求的结果最后就像西西弗斯推石头一样,推上去、掉下来,是无望的。
但这种情况下,并不否认西西弗斯是幸福的,所以我的哲学观点跟加缪比较像。推石头唯一的意义就是对命运的一种反抗,对虚无的一种反抗。
加缪是讨厌虚无主义的,所以我认为过程可能是虚无的,但人生的唯一意义就是认识到自己的无意义,并且还愿意活着,而不是选择哲学意义上的自杀。
所以虽然我觉得最终怎么样不重要,但依然要在过程中全力以赴,要去推这个石头,掉下来没关系。
我有这样的韧性,到了60岁、70岁,也会去做我认为能做的最大的事,这是我对自己的一个要求。
刘光耀:我真这么想。之前跟别人聊,他们说我做服装行业可惜了,应该做一个别的大风口行业,可以拿更多钱。首先这在我看来倒也不一定,其次我做服装是因为喜欢。
前三年,我们基本每两三个月拿一轮钱,很小的那种,一轮一轮小步快跑。在这种情况下,我基本所有时间就是认识新的投资人,sale公司,然后回来跟团队沟通,拿钱,拿之后马上用起来。招人、开店、做产品。
这本质上也是做下一轮融资,为下一轮融资发展。
所以融资是我的一个业务主线,但融资不是每天跟投资人聊天,不是这么简单。会有投资人关系管理,会有为了融资去做业务方向,去做发展规划。所以这个本质也是融资。
或者说,本质上我把融资放在了最高优先级,这个回头想是不对的,但当年我们的判断是,只有拿更多钱,有更多筹码,最后才能赢。
这个跟当时对宏观的判断有关系。我们发现,比如互联网行业,拿钱最多的往往就是最后的赢家,然后赢者通吃,其他人全都死了。用这种逻辑看消费品是错的。
这个话听起来比较强烈,带有情绪性,就是怪自己嘛,其实也不完全是。最重要的贡献可能就是这个,但说唯一贡献可能有点过了,肯定也招了一些人,包括定品牌的方向、模式。
刘光耀:绝对不是。
融资对我来说是必要的,因为不可能没有启动资金,要么是家里出,也出不了多少钱,要么就是你上来就有一个非常猛的盈利模式。
如果自己没有钱,只能靠融资。要重新做,我的想法是先把单位模型做好,线上线下自己先转起来,做到盈利。
这种增长不一定快,但非常良性可持续,慢慢放量,保持用户口碑,每进来一个用户,尽可能不流失,这样用户资产越堆越高,长期复利。
这个是我们今天重新调整战略要走的道路。但过去有很多积重难返的东西,得罪了一些消费者,错过了一些消费者,很多人只给你一次机会。
所以一定是有办法的,但肯定不需要这么多钱,1/10的钱都不需要。
刘光耀:说直白一点,就是要培养一个自己的网红。今天线上渠道端的流量,链条里最核心的价值都被KOL拔空,我们深受其苦。
我们合作过很多优秀的网红KOL,但超额利润都被拿走了,企业赚不到钱。
打造一个正常量级的网红,对线上的帮助是很大的,而且不一定非要带公司产品,他可以比较开阔去看行业,但公司的东西肯定是主要的。
第一它可以帮公司打开线上渠道的流量端口,获取更高利润,因为他们也不用支付我佣金。
第二还可以给公司增加收入来源,帮助公司将来稳扎稳打开线下店,本质上就是不需要靠融资支持现金流,等于我自己要给公司打工赚钱。
刘光耀:有gap,对个人和对集体的沟通方式差别很大。
适不适合我不知道,因为没做,但我觉得是自己喜欢的,就跟我做服装一样,其实中间也有机会把公司卖掉,或者套现走。
但bosie对我来说情绪价值太高了,我自己的物质欲望非常低。做这个公司,做这个事就很爽,做内容也是一个道理,所以我现在也不关注最后的结果。
现在的判断是至少是喜欢,那我的特质需要去验证,比如刚开始我觉得可以做CEO,后来发现做不了,是一个道理,但值得去跑。
刘光耀:团队很稳定,而且我们现在跟新的CEO团队天天打交道,业务联系很多。
只是我更多精力不放具体运营上了,带一个小团队,可能5-6个人,开始做个人IP,做内容创作。我个人感受是更忙了,卸任不是退休,不是离职,只是换了一个岗位。
我们其实也是在做品牌,做个人品牌,怎么跟bosie产生深层连接,这是我们在思考的新的课题,就很难。
刘光耀:一个品牌最终要得到真正的认可,靠的还是精神内涵,品牌力。
文化是重要的,但建立在产品已经完全过关的基础上。现在我们没过产品关,如果产品已经达到85分的水平,那就可以发挥我们的长板了。
我们的长板一定是讲故事,不是讲虚假的故事,而是讲品牌的文化故事。
bosie是国内非常早提出无性别服装概念的,后面大家都去做,但是当一个商业化的事做。
我们是讲了一个故事,bosie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有一套background stories,这是未来支撑我们走更远的一个基石。但如果大家买的产品不符合预期,那故事讲再好听也没用。
所以我不怀疑bosie有起高楼的能力,现在担心的是地基不够扎实。长远来看高楼是重要的,但短期内地基一定要做扎实。
刘光耀:最核心的是“无性别”,底层是时尚平权。先从性别、性向这些最敏感的话题开始,我们是一个勇敢的品牌,敢于说一些、做一些大家不太敢碰的东西,这是一种态度。
我们代表的就是年轻人对世界有一套自己独立的理解,这套理解可以用品牌的方式表达出来。
但我们只是提出问题,提出的问题是服装有必要分性别吗?一件服装除了版形、工艺、面料、设计上有差别之外,有必要定义为男装还是女装吗?男女身材不一样,这是可以理解的,所以版形不一样,但版形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
那怎么做无性别?这是很难的,我们也在探索,风格变来变去,也跟我们人员的审美有关系,但最终是要确立一种可持续的大的品牌风格。
这个风格是什么?可能是有点趣味,有点艺术性,有点鬼马,但也可能稍微简约一点。过去是比较童趣、复杂的,现在在调和,最终这个味道会对,但味道对要花5-10年。
我们去看一些很好的品牌,比如江南布衣、地素,风格也有迭代,现在已经趋于稳定,在一个光谱的稳定区间里。光谱两端我们不会去做,但也在收窄这个光谱。
刘光耀:产品、门店。
产品上,还是要把产品力再往上提,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产品定位,从设计风格、品质标准、价格定位、目标人群上。
产品目前最大的不足是没有足够强的生命力。在红海市场,产品不能让人无法拒绝的话,那说难听点还是在靠营销和流量,这是不对的。
早期我们一无所有时,就是因为大家觉得产品太棒了,互联网叫aha moment。
但今天产品没有那么惊艳了,我们在反思这个事,是因为大家都在学bosie,同质化严重,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灵感来源有点枯竭了。
这是一个非常感性的标准。当然也有人很喜欢,但没有达到我们理想中,像过去一样对消费者致命的吸引力,这是我们磨损的生命力。
要解决这个问题,流程上的提升是必要的。但这只能保证下限,最终还是要看公司的文化气质,是不是一个好的土壤,能长出好的花花草草和参天大树。
做品牌很玄妙,既是科学又是艺术,就跟做投资一样。科学的部分我们已经figure out,每个环节要提升10%,30%。但艺术的部分不可说,为什么我们的设计师好一季,坏一季,有很多感性的东西在。
我们要不断挖掘,一定要讲的话就是公司的文化氛围。比如我们发现公司急功近利时,产品就是没有灵气。
慢下来时,好像灵感变多了,这是一个大的规律。但要再去挖就很有意思了,就是一个玄学。
第二是门店,要打造出最可复制的门店模型。门店从大到小变了很多次,要确认下来,具有商业生命力。
我们今天的判断是100-150平大小比较适合,在商业中心的低楼层,比如一楼。大概1000-1500块的客单价,不同季节有所差异,肯定不是走快时尚。原来是1000-2000平,客单价可能500块钱,太低了。
刘光耀:我非常喜欢学习,认可的品牌也挺多的。跨界国际品牌比如星巴克、耐克、优衣库、宜家。
第一精神内涵很强大,文化力量很强大;第二又贴近大众,不是高高在上的,奢侈品反而离我们太远了。
国内江南布衣、李宁、地素、安踏集团都做得非常好,太平鸟这几年做得也很不错,但每个人的气质和打法都不一样,比如安踏和李宁两个体育巨头也不一样,打法截然不同,品牌气质也截然不同。
所以我们这个行业很难找到对标,如果找到了那可能有两种情况。
要么我们怎么做都做不过它,因为你是徒弟,人家是师傅。要么我们根本就没有人家那个基因,因为每个品牌成长环境太不一样,因素是很复杂的,所以不用太去管别人。
但每个品牌都有独门秘籍,可以学习,补一下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