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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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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行业:便宜,没好货?

2012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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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报》近日消息,莫泰酒店被曝是不正规洗衣作坊的常客。某洗衣厂陈老板以“顺着良心就会逆着市场,顺着市场往往逆着良心”来形容自己的生意,还被描述成“经常是痛苦的,自己总感觉好像在走钢丝,一边是良心,一边是市场”。尽管听过各种商业故事,但是仍对洗衣行业老板们的心声和市场状况感到讶异,何至于?

  稍琢磨,发现客户对“物美价廉”的需求过高了,尤其是对洗衣价的敏感和刻意压低,几乎变相鼓励洗衣/坊偷工减料,包括正规厂商分包给其他不合法作坊等。这里有三层问题:供需双方的傲慢与偏见;产业链有先后;商业伦理中关于生意的定义与践行过于随意。

  供需不平等体现在一个没有契约精神的商业合作中,连锁酒店等客户只出很便宜的价格,远低于市场价的订单服务;而洗衣坊是要赚钱的,它不通过(或者不能)用合理谈判的方式坚持质量底线,而是偷工减料。这样“省事”,最终埋单的是买方的买方暨广大宾馆住客,奈何缺少制衡。

  这个道理,换做生活现象更浅显。比如企业用人,你给一个市场价值月薪两万元的人八折薪酬,他要么只做五六成的贡献,要么很快走人。比如菜场买菜,你每次去总挑三拣四,甚至去冷库里挑大蒜,摊主难免怀恨在心,怎有好服务。洗衣粉可以被换成片碱,餐馆野猪肉自然可以注水后以七折价格销售。

  “人之初、性本恶”。在好的商业合作中,人的恶的部分会得到遏制与提升,一旦较大程度上偏离科学定价轨道,就容易乱了。

  产业链的不同分工,常被作为上下游,上游影响和胁迫、控制下游的案例时有发生。不平则鸣,怎么鸣?别别扭扭合作的,大伙儿就是“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你是大客户,我要做生意,薄利多销偷工减料咯;你是小客户,不好意思,我就只好摆谱了,诸如“你有多少货?不多就算了,我们都是用车子送的,太少的话,工钱还不够我的油钱。”这是一种异化而习以为常的合作关系了。这里是行业的问题,有中小洗衣厂囿于自身实力,为求生存发展的种种妥协或自作聪明,也有一心打压成本的经济型酒店等客户只顾短期利益。

  更重要的是,有太多人更穷,或者更需要这笔钱,只需要更低的报酬及相关条件,尽管未必能够保证相同的质量。

  最后一样,最远又最近。听上去,经济型酒店或其他服务型机构,因为各种成本的控制,让顾客享受到了低价,孰不知低价不是廉价,更不是购买虚假服务的代名词。可是实际上,短期来看,无论商家间如何少给钱和仍然能赚到钱,具体后果自然是酒店住客承担,更不用说因卫生问题可能导致的其他心理压力、模糊或长远的疾病。

  顾客用脚投票的自由一直有,唯独新去处不多,消费者相关意愿也是零零星星,倒逼酒店、洗衣行业的时代尚未到来。健康的商业环境有赖于一个良好的社会生态,督促以及惩罚、威慑。

  综上所诉,若非洗衣行业、酒店行业、消费者权益、商业伦理、社会贫富差距等几大环节齐头并进,共同突破、完善并形成良性循环,“便宜,没好货”的故事会不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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