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谈到（上海商学院的根基在企业）：我刚进校的时候，财贸党校没有系部与教研室设置，只分为基础、哲学、马列理论、经济等小组。我被分在经济组，共有4人，设组长1人，由戴子贤担任。在图1这张合影中，有很多重量级人物。

图1 1985年第一期高级商业企业管理培训班学员合影（二排左六戴子贤，一排左二周勇）

另外3位组员是：学法律的刘建民，学贸易经济的杨谊青，学商业企业管理的周勇。学校小，办公室也很紧张。戴子贤、刘建明、杨谊青3人在楼上办公，我在楼下与基础部合用一个办公室。基础部共有5名教师，讲授语文、经济地理、自然科学、高等数学、中国近代史。当时我在笔记本中写着这样一句话：“真是集百科于陋室中”。

在9月1日的成立大会上就提出了学院的发展目标是要建立政治、商业经济、财政与金融、财务与会计四个系。国庆节之前就学院发展规划问题学校召开了一次座谈会，有人提出应当先成立两个系：政治系与商业经济系，还对商业经济系提出了具体设想：分商业企业管理、商办工业企业管理、服务经济管理、物价管理四个专业，1984年秋季先招前两个专业。当时我觉得：商办工业发展前景不明确，希望能通过调查研究再做决定。没想到学院领导同意了开展调查研究的想法，并且9月底前成立了“商业经济系筹备小组”，由5人组成：戴子贤等两位领导、杨谊青、周勇以及从外单位聘请来的老徐老师。

筹备组成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搞调查，主要调查商办工业，调查目的不是为了解决应不应该办这个专业的问题，而是怎么结合实际办好这个专业的问题。我与徐老师走访财贸系统，另外两人拜访相关院校，讨教办学经验与教学大纲。

我们一老一小，从9月28日到10月14日，走访了以下单位：财贸办、企管协会财贸分会、一商局、二商局、粮食局、上海面粉厂、粮食局工业公司、统计局、水产局、供销社。跟着老教师走访，少走了弯路，受益匪浅。虽然没有提出如何办好这个专业的设想，但通过调查进一步坚定了不宜开办此专业的想法。最后领导说：明年只招商业企业管理，不招商办工专业。

1984年秋季我校经管类第一个大专班“商业企业管理专业”招收了来自行业的40名学员，由我担任班主任，他们每个人的年龄都比我大。如图2所示。

图2 我校第一个经管类大专班毕业照（前排左5戴子贤，右4王顺惠，右3周勇，右2张学龙，1986.7）

但在第一次见面会上，我都能叫出每位学员名字，这使他们感到很惊奇。其实很难简单，我预先看了好几天花名册，熟记于心。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本事，啥都不行，就得死扛。

40名学员来自：上海第一粮食采购供应站、闸北区百货公司、静安区财贸办、禽蛋三厂、松江县叶榭供销社、闵行烟糖果品公司、上海商业储运联营公司、上海纺织品公司、普陀区财贸办、果品公司新闸桥冷库、新城饭店、上海县供销社、静安区钟表眼镜中心店、卢湾区果品杂货公司、中国照相馆、中国盐业总公司上海分公司、粮食储运公司、商业二局、长春食品商店、徐汇区燃料公司、徐汇区百货公司、奉贤县南桥百货公司、上海市服装鞋帽公司、卢湾区物价局、上海市第九百货商店、上海市石油公司、上海市第一百货商店、黄浦区副食品公司、上海天丰速冻食品厂、金山县供销社、上海交家电批发公司、上海海洋渔业公司、中国农业银行、南汇县大团供销社、闵行亚美服装总厂。如图3所示。

图3 首届40位毕业生留给老师的手写通讯录

这是一个全脱产两年制班级，郊县学员在学校住宿，每周六下午放假，周日晚上返校。实际上他们是脱产不脱岗，仍然担任着企业的工作职务，学校、公司、家庭都得兼顾，很辛苦。但学员都好学，用如饥如渴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他们更善于讨论问题，偶尔也会给数学老师讲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工作中的运用，甚至给英语老师讲人生故事。

那时候没有地铁，公共交通很不方便，也没有私家车，即使是商店或公司经理，也绝对不会配车。有不少学员家在郊区，路上要花费很多时间。就这样，这些学员坚持了两年，圆满完成学业，但也有个别学员，因为数学成绩没达标，最后没有拿到毕业证书。

毕业的时候，他们印制了一本名片大小的通讯录，给老师一本手写通讯录，还有包含照片与名片的相册，如图4所示。

图10 班长潘锦富，上海时装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1986）

图4 黑白照中找找我的身影。弯着头笑得最开心的就是那个曾经与步鑫生做服装生意的“王銘强”。

他毕业时留给我这张彩照，时任上海华联集团办公室主任（1984-1986）

我还当过商业企业管理专业八七级学员的班主任，这个是一个半脱产班，学制三年，全班46名学员。他们来自：商委、农资公司、政协、税务局、摄影器材商店、恒源祥城王庙食品公司、武术馆、新世界城、东昌百货公司、徐汇副食品公司、美发美容行业协会、斯尔丽集团、粮食局、药业公司等。如图5所示。照片背景就是铜仁路195号校舍。

图5 照片中有两个“周勇”，一个是学员，一个是教员

15年后的2005年和25年的2015年，大家又相聚了，如图6所示。

图6我右侧那个弯嘴的人也叫“周勇”（2015年）

2019年6月28日，毕业30年的老学员来参加上海商学院毕业典礼，我与他们在校园的合影照发到朋友圈后，我校08级市场营销专业学生王双弘说：“那时培养的都是真人才”。那时候培养的真的都是已经在独立带兵打仗的商贸干部。现在培养的则是希望未来能独立带兵打仗的人。时代不同了，学生对象也完全不同，各有优势。如图7所示。

图7 两个周勇坐在校园内的这块石头上（2019.6）

商业经济系简称“商经系”，它是上海商学院的孵化基地。商经系是从戴子贤负责的经济组演变过来的。第一任系主任是王顺惠，接下来分别是：江成龙、王奋赓、朱国栋、黄荣兹、杨谊青、周勇、朱明、潘家俊、杨谊青、王锡麟。王锡鳞似乎是商经系的“末代皇帝”。国际经济贸易系先由王锡鳞副教授任主任，后来聘请李仉辉副教授任副主任，再后来由池丽华副教授接替李仉辉老师任副主任。

曾担任两届商经济系主任的杨谊青教授说：现在上海商学院各二级学院除了会计、语数外以外均是当年商经系的“子孙”。商经系从1983年成立筹备组至2002年下半年易名为国际经济贸易系，前后20年，很像鲑鱼的一生。它顺势而为，孵化了商业经济、工商管理、商场设计、连锁经营、国际贸易、酒店管理、经济法律、信息管理、电子商务、日语等一系列专业学科。

到2002年下半年，商经系经过一次次裂变，最后只剩下了国际贸易、酒店、法律三个专业领域，这一年商业经济系易名“国际经济贸易系”。当时除本科国际贸易专业外，还有专科的国际贸易、工商管理、市场营销、人力资源管理等专业。期后，酒店与法律也先后分离。2007年我接手国际贸易系的时候，只剩下孤单单的国际贸易本科专业。

以此为基础成立了“流通经济学院”，李侃任总支书记，池丽华任副院长，郁敏任教务秘书。同年向教委申报了市场营销专业，2008年获批后首次招生三个班124名学生，并举办了企业委托班。国际经济贸易系由汪遵瑛负责，市场营销系由王妙筹建，后由伊铭担任系主任，经济学教研室由陈小愚负责。

2009年学校根据学科归类管理的要求，将市场营销专业并入管理学院，即如今的工商管理学院。后来，国际贸易系、经济学教研室与财会学院合并成立“财经学院”。

再后来学校不仅开办了商务经济专业，还成立了商务经济学院，简称“商经”。但此商经非彼商经。为了加以区分，我们把商业经济系叫做“老商经”，把商务经济叫做“新商经”。

图8是1998年6月底我离开学校时商经系老师开欢送会后在上海商校进大门左边位置拍摄的，朱国栋、杨谊青、顾国建、刘建明、李巾堂、朱明、王锡鳞、刘红、王红珊、王伟和、徐信虎、王炼果、汪遵瑛、胡逸汀、鲁常宝、邵小娥、张晔清老师中，如今仍在上海商学院岗任教的还有四人：刘建明、周勇、刘红、王红珊。

图8 商经系老师们欢送周勇调离学校去企业任职（1998.6）

图9 商经系李巾堂老师的画展（1997年）

图10那时候我们头发都是黑的，不是染的（1997）

延伸阅读：

上海商学院的根基在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