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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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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美国零售业来说是个悲伤的日子。过去有多少代人习惯了在西尔斯买东西,而在当下这个时代,这种习惯却变得无足轻重了。”—— 纽约时报
美国最大玩具连锁店玩具反斗城(Toys R Us)、美国电子产品零售商RadioShack、美国第四大体育用品零售商Sports Authority已经纷纷倒下之后,西尔斯百货的历史也翻到了“终章”。
说到西尔斯百货,许多国人会很陌生,但探寻过百货业历史的人们会清楚,百货这个零售业态正是西尔斯创造的。
10月15日,西尔斯控股(Sears Holdings)递交了破产保护申请,文件显示,西尔斯剩余资产价值约有69亿美元,负债则高达113亿美元。
|| 零售之王的光辉岁月
一个多世纪之前,一位铁路货运的代理商理查德·西尔斯开创了「向所有人出售一切」(Sell everything to everyone.)这一商业概念,并借美国的铁路时代崛起,以邮购零售的方式突破地域局限抵达广大的农村人口,随后又敏锐地抓住汽车社会的契机,转型开启百货商店的时代。
为进一步做大西尔斯的邮购网络,1893 年,西尔斯搬到了铁路运输中枢芝加哥,由此,西尔斯百货很快从从机械零器件到锅碗瓢盆,样样俱全。
在1894 年,西尔斯的邮购手册的页数升至 700 页,商品总数超过 6000 件,但价格却只有普通店铺的一半。这一年,它的销售额超过 75 万美元。
1897 年的西尔斯邮购手册封面
西尔斯开创性地提出了“如有不满,原款退还”的业务模式,让西尔斯迅速集聚了大量的顾客,业务规模呈现出指数式增长,1920年,营业额增长到了2.45亿美元,而到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西尔斯已经成为全世界最大的零售企业,其营业额一度达到美国全国GDP的1%。
作家戈登·韦尔(Gordon L. Weil)在1977年的一本书中曾写道:“西尔斯被视为一个全国性的机构,几乎就像邮局一样的存在。每个人都去,每个人都在那儿买东西,每个人都认为,它会是这片土地上永恒的一部分。
” 在西尔斯邮购的房子100年后还是风采依旧 通过提供丰富的商品种类和灵活的销售模式,西尔斯成为了美国零售业历史上的明星公司。在 20 世纪 60 到 70 年代,西尔斯与企业内各级员工分享了这一成果,上至管理层,下到收银员,都拿到了公司的利润分红和股票期权,乘着公司股价飙升的势头,获得了非常丰厚的回报。
|| 变迁下,一路作死
破产的种子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发芽,在象征这家公司鼎盛时期的西尔斯大厦落成的同一年,一场由石油危机引爆的经济衰退席卷了美国,冲击了西尔斯最忠实的消费人群——中产阶级。
而随后的经济复苏并没有让西尔斯百货感到松了口气,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日渐式微的制造业大大削弱了工人阶层的消费力量。与此同时Walmart为首的如Target、Kmart等一批低价零售商在通胀飙升的时代纷纷冒了出来,迅速瓜分走了西尔斯的消费人群。
就好像走向繁荣昌盛是因为每个关键节点的选择都做对了一样,一系列错误的决定加速了“破产”这颗种子的发芽。
与沃尔玛的对战中“作死”
作死的第一步就是,瞧不上沃尔玛。西尔斯的世界最大零售商地位被沃尔玛取代的时候,都被没有将沃尔玛视为竞争对手,当时的发言人回应称,西尔斯和沃尔玛、Kmart 的业务不同,只有 30% 的业务构成直接竞争关系,因此即使被超过也不感到忧虑。面对后两家公司的低价定位,西尔斯认为自己的目标不是低价,而是“在每个业务领域成为强大的专业品牌”。
因此,西尔斯百货变得多元化了起来,甚至处理的太为过度,西尔斯将大部分经历投向了拓展保险、金融服务和房地产业务,这样的多元化并没有能帮助西尔斯创收,反而使它从核心业务——零售业务上分心。
西尔斯因不再革新自己的零售业务而变得跟不上潮流,在 1988 年就被沃尔玛推出的巨型超级中心夺走了消费者。即使西尔斯在 90 年代先后将 Dean Witter、Allstate Insurance 以及 Coldwell Banke 等金融业务上市或出售,甚至在 1999 年上线 sears.com 以便重新投入零售业务上的竞争,一切已经晚了。
与亚马逊的对战中“作死”
西尔斯百货在与沃尔玛的对决中败下阵来,而Eddie Lampert的出现改变了西尔斯的后半生。这个没有任何经营大型连锁零售企业经验的基金经理,在接手西尔斯之后,Lampert的策略是推动西尔斯从实体零售的时代,快速进化到数字时代。
显而易见,转向线上零售的策略执行起来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特别是当面对亚马逊这种在技术层面几乎碾压一切对手的科技巨头,西尔斯的落后是难以追赶的。在投入了大量资金后,因为技术层面的落后,西尔斯在线上零售领域所占的份额还不足亚马逊的零头。
线下斗不过沃尔玛,线上业务远不及亚马逊的时候,西尔斯内部却斗得热火朝天。西尔斯掌门人Lampert用管理金融机构的方式把西尔斯分拆为30个经营项目,各项目部自负盈亏不说,还必须相互竞争以获取Lampert的关注。这使得各个项目部门自行其道,完全没有任何的沟通和协作。
这三十个项目的负责人之间各自为战,导致了西尔斯的各种政策矛盾不断,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在企业的内战当中被消耗掉了,当然有清醒的人试图指出错误,但Lampert从来不想听到任何挑战他的观点,即使这些观点能帮助西尔斯提高业务,高管出走,店铺里也没什么店员,卖掉旗下真正有竞争力的产品,总之,西尔斯是一地鸡毛。
|| “或许将撑不过今年圣诞节”
据匿名消息人士透露,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仅靠西尔斯本身的现金储备将无法撑到圣诞假期。“我们的货架能否继续填满,员工能不能拿到工资,就得看破产重组计划能否注入新的外部资金了。”
眼下,西尔斯不仅没有财力根来应对电商时代的激烈竞争,还要面对一个涉及9万员工,数额高达15亿美元的养老金漏洞。
即便如此,西尔斯仍然试图挺过这个圣诞节,辞去西尔斯首席执行官一职的Lampert,作为固定也努力为西尔斯奔走,尝试获取3-5亿美元的贷款计划来维持运转,然而即便有这笔贷款,西尔斯百货也再难东山再起。
对于一个个实体零售巨头的倒下,评论家或是媒体都将次归结于电商冲击,但事实上,其根源还是在实体店本身,再分析过这些反面的实体零售的案例,就能得到一个结论,便是没有创新的守业将难以为继。